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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、再入青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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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川一躍而起,將喬妧護在身後。

剛剛一番劇烈運動,楚南漓氣息有些不穩:“世子何必如此緊張,木劍傷不了人!”

沈青川道:“明珠公主的劍舞極好,有殺伐之氣,我怕會驚著妧妧。”

喬妧嘴角抽抽。

我是打敗過雲夢的人,你說會驚著我,誰信吶。

也就騙騙鬼吧!

事實上,滿場的人都信了他的鬼話,連楚明微也開口:“明珠,不可將劍尖對著人!”

喬妧拉了拉沈青川的衣袖。

男人重新坐了回來。

喬妧沖楚雲帆使眼色。

楚雲帆跟楚南漓本就不對眼,收到訊號馬上開炮,用孩子氣的天真口吻問道:“明珠姐姐,這裏又沒什麽外人,你為何要輕紗覆面?”

楚南漓迎上喬妧似笑非笑的眼神,她的眸子裏沒有慌亂,反而有一絲詭異的笑意。

大家的目光又都落在她的臉上。

她被毀容的事情,只有少數的人知道。

楚南漓伸手,慢慢揭開面紗,原本應該有一道巨大傷疤的臉上,有淺淺的一條紅痕,沿著那道紅痕,她勾勒出了一枝要開不開的桃花,看上去,就像是桃花覆面一般,別有一番風味。

喬妧與費寶兒對視一眼,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詫異。

當時那道傷口很深,喬妧又特意囑咐人多加關照,按理不應該能恢覆得如此好才對!

看來還是自己大意,還以為她這樣,再沒有翻身的餘地了。

“這桃花妝沒畫好,不敢出來見人,不過既然弟弟想看,醜我也要給你看看的!”

楚雲帆差點沒控制住翻白眼。

為免夜長夢多,皇後開口:“魏太子,你上次說想在我國擇一女子為妻,不知現在心中可有人選!”

鳳子銳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喬妧,才轉頭執起楚南漓的手:“我已心儀明珠公主,還望陛下和皇後成全!”

這事早就商量好了,都是走個由男方主動提出的過場而已。

楚明微自然是答應。

楚南漓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鳳子銳,一臉戀愛中女人的樣子。

不過她裝的再像,喬妧也知道,她只是在借鳳子銳脫離牢籠而已。

想不到這男人口味這麽重,為了權勢,連這樣的女人也敢娶。

不過想想也是,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啊!

喬妧不想看那張討人厭的臉,埋頭吃桌上的獅子頭。

這獅子頭味道不錯,恐怕是宴會上唯一一道好吃的菜了。

就是每人只有一個。

沈青川見她吃完還意猶未盡,就把自己的那個推了過去。

喬妧正要下筷,聽得楚南漓的聲音傳入耳中:“長平妹妹,姐姐我要遠嫁去魏國,一切都不懂,聽聞妹妹最會調教人,貼身婢女都聰明能幹,不知能不能分一個給妹妹?”

喬妧的筷子一頓。

來了,難怪皇後要她帶兩個婢女進宮,原來是等在這呢。

喬妧皮笑肉不笑:“她們的確機靈,不過是因為跟我相處久了,知道我的愛好才如此,若是去服侍姐姐,恐怕姐姐會嫌棄她們粗鄙!”

“怎麽會呢?都是妹妹調教的人,我信得過!”

喬妧的身後,費寶兒有些驚愕,白狐一臉的面癱。

喬妧略一沈吟,說道:“既然如此,費寶兒、白狐你們站出來!讓明珠公主挑一挑!”

楚南漓一楞,想不到她這麽好說話。

原本白狐按照喬妧的吩咐,一直是低著頭的。

他頭一擡起,全場都倒吸涼氣,連楚皇眸子裏都露出驚艷之色。

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美人!

喬元指著白狐:“要不就他?”

楚南漓後壓根緊咬。

這麽漂亮,要是真的要回去了,豈不是個禍害,當然還是留在喬妧身邊比較好,指不定哪天沈青川就爬上婢女的床,給她添堵。

她的視線轉到費寶兒身上:“就她吧!”

喬妧點頭:“也可以!”

費寶兒眼睛瞪圓,不會吧,公主,你就要這麽送走我了啊,我以後會乖的,會好好伺候你的!

喬妧就像是沒看到她眸子裏的哀求,又說道:“只是恐怕姐姐還得帶上另外一個人!”

“誰?”

喬妧指著沈青川身後的沈大:“他!”

沈大臉色一僵,見沈青川沒有表示,便默然沒說話。

“寶兒跟沈大兩人兩情相悅,已經定下不日就要成婚,明珠姐姐是遠嫁,若寶兒跟著你,夫妻以後便要分離,我實在是不忍心,既然如此,你便一並將沈大也帶走吧,沈大是世子的貼身侍衛,武功高強,對姐姐你也會有幫助的!”

楚南漓差點慪出血。

她把費寶兒要回去,肯定是想慢慢折磨一番的。

但若是沈大也跟著一起就不妙了。

沈大是最忠誠沈青川的人,整個金鄴城都知道。

這樣的人在身邊,輕易動不得,說不定還會對沈青川通風報信,等於在自己身邊裝了個定時炸彈。

喬妧仿佛沒看到她難看的臉色,追問道:“姐姐覺得我這樣的安排可好?”

一直不吭聲的鳳子銳突然開口,語調溫柔:“南漓,你放心,我魏國多的是機靈的女婢,到時候整個皇宮的,隨便你挑,何必讓他們遠離故土!”

楚南漓巴不得有個臺階,當即點頭。

宴席至尾聲時,魏國使者遞上聘書。

繡著龍鳳呈祥圖案的聘書展開足有一米長。

鳳子銳與楚南漓對視一眼,各自站在聘書一端。

楚南漓迫不及待的就簽下自己的大名,鳳子銳拿筆的手,卻微微的一抖。

一滴細小的黑色墨汁掉落,迅速暈成一個小團。

他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氣後,才緩緩落下自己的大名,鄭重又堅定。

喬妧:系統,你給我掃描掃描,看這兩人能好多久?

系統:宿主,我沒有預知能力的!

系統:辣雞,你不是升級過了,怎麽還是這樣無用!

系統:很委屈,有點想哭!

喬妧:我看好不了多久,一個聘書居然男的名字在這邊,女的名字在那邊,君住長江頭,妾住長江尾,你說,這能好得了嗎?

系統:宿主,我想提醒你,如果你接受他的心意,可以獲得50萬原力!

“噗——”

喬妧一口酒噴了出來,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。

她有些尷尬:“這酒太烈……”

大家一臉你在開玩笑的表情。

沈青川低聲道:“都說了要你不要偷喝我的酒!”

眾人這才轉移了視線。

場上的兩人,也已經把名字簽完了。

喬妧心裏毫無波動——

那是假的。

這什麽鬼系統,一天到晚的慫恿她腳踏幾條船,沒有節操!

以後她是不是可以理直氣壯的說,你倒貼錢我也不要!

晚宴後的第三天,鳳子銳就啟程回魏國,要回去回稟父皇,昭告祖宗,再擇選良辰吉日上門迎親,滿滿當當的嫁妝都留在了大楚的皇宮裏。

喬妧看的有些眼睛發直,真有錢。

楚南漓翻身農奴做主人,氣勢正囂張。

喬妧知道她肯定在尋自己的錯處,她現在是魏國的太子妃了,不能隨便殺,殺了之後,鳳子銳萬一又要娶她怎麽辦呢?

所以她采取躲的政策。

一味的告病,反正皇宮裏來請,怎麽都不去。

她畢竟外嫁了,又沒什麽大的罪過,楚南漓即時恨得牙癢癢,也只能忍下來。

她不能在出嫁之前橫生事端,毀掉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姻緣。

但喬妧的性子,不是個能安靜的下來的人。

所以這一日實在是閑的發慌,她就帶著費寶兒和白狐兩人出去——逛青樓了。

雖然白狐戴著面紗,但見多識廣的老鴇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,不由十分的感慨,這棵搖錢樹,已經變成別人家的私產了。

老鴇像是沒有骨頭一般,倚在喬妧的身上,胸前的豐滿有意無意的蹭著喬妧的胳膊,聲音也十分的酥軟:“喬公子,有日子沒來了,我可是記得,你上次說要跟奴家大戰三百回合的呀!”

費寶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白狐臉色平平,沒有起伏。

喬妧用扇子挑起老鴇的下巴:“姐姐別急呀,我可以一肚子的好東西,都準備留給姐姐呢!”

老鴇約莫三十五歲上下,身形維持的極好,細腰豐臀,胸脯肉至少也有四兩。

也有那公子哥不愛小姑娘,就好她這一口的,她向來是葷素不忌。像喬妧這樣長得好看,又會來事的,更是和她胃口。

當下高興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細縫:“那咱們可說好了,公子可要留著點力氣!”

老鴇領頭,扭著飽滿的臀瓣領他們上二樓的雅間。

費寶兒有些發愁:“公,公子,一會她真的要你跟她睡覺怎麽辦啊?”

“怕什麽!高進和李魁不是守在外面嗎,一會讓他們進來奉獻!”

費寶兒臉色通紅。

遇上這樣沒節操的主子,也真是夠了!

木制的樓梯狹窄,幾人往上,樓上正好也有一行人要往下。

打頭的是一個穿著暗紅色華服,面頰酡紅的公子。

後面跟著兩個小廝。

那公子倚在一個面目稚嫩,打扮卻十分風情的小姑娘身上。走路歪歪扭扭,看樣子已經喝多了。

老鴇堆起笑臉:“劉公子,這天還早,你這麽早就要走了?綠柳,趕緊扶著點!”

聽到綠柳這名字,喬妧和費寶兒都愕然了下。

很快喬妧就反應過來。

看來這老鴇是個懶的,這些個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姑娘,本來的名字不適合做藝名,她又懶得花心思,所以就沿用之前的名字。

喬妧無言的抽了抽嘴角。

綠柳細聲細氣彎腰,應了句是。

劉公子的全身都依靠在她身上,這一彎腰,頓時失去平衡,眼看著就往喬妧的身上撲來。

喬妧還沒反應過來,白狐已經出手,架住了男人的肩。

劉公子驟然失重,以為自己定要從樓梯上滾下去,嚇出了一身汗,酒也醒了大半。

擡眼一看架住自己的白狐,雖是輕紗遮面,但露於其外的一雙眼睛,卻美麗清冷,不可方物。

他伸手就去撩白狐的面紗:“這位姑娘幹嘛戴面紗啊,必是天人之姿,擔心我等凡人會受蠱惑……”

白狐眉頭一皺。

劉公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。

白狐卻是側身讓出道來,然後手一松。

就聽得咕嚕咕嚕伴著啊啊啊的慘叫聲響起,劉公子已經滾到了一樓的地板,在那縮成一團直叫痛!

老鴇愕然,先是看看喬妧喝白狐,又看看樓下的一團亂,趕緊跟著兩個小廝蹬蹬蹬下樓,去扶劉公子。

劉玉溪一把甩開老鴇的手:“滾開,臟不臟的手就來摸我!”

老鴇面色訕訕,退至一旁,兩個小廝將他扶起來。

摔得並不嚴重,只是臉上有幾處擦傷!

劉玉溪氣急敗壞,指著白狐:“你個女表子,給臉不要臉,是不是想找死啊!”

喬妧臉色冰冷,居高臨下:“女表子罵誰?”

劉玉溪答話很快:“罵你們三個!”

他們這一番變故,早就吸引了眾人的註意,聽得劉玉溪這樣回答,不少人吃吃的笑。

他這才發現上當,臉色更加難看:“你們趕緊給我滾下來,磕頭賠罪,再讓那穿白衣服的女婢服侍我一晚,這事情就算是過了!”

喬妧呵呵的笑出了聲。

這人是從哪裏來的逗比。

這可是金鄴城,誰給他的勇氣在這大放闕詞。

這也沒有梁靜茹啊!

她這樣輕慢的態度,讓劉玉溪更加來火,他對身後的小廝說道:“還傻楞著幹嘛?還不把那幾個人給我抓下來!”

兩個小廝對視一眼,便快步上來要抓三人。

喬妧發現一件好玩的事情,那就是這兩個小廝身手很好,這樣的身手,怎麽j剛剛沒有拉住自家的主子,任由他摔出去了呢!

看來事情有點貓膩啊!

兩人功夫紮實,卻並不想顯露,明顯存了放水的意思,想讓喬妧三人自己跑掉,這樣的話,也可以免去他們的麻煩。

可是喬妧像是一點也沒領會到這層意思,還在那站著不動。

左邊那個方臉的忍不住了,大吼道:“你們別跑,別跑——”

喬妧好整以暇:“快來啊,我們不跑!”

方臉小廝一頭的汗。

這公子要不是腦子有問題,要不就是來頭很大!

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,二樓也有不少窗子打開,觀望著場中的動靜。

兩個小廝騎虎難下,只能快步朝樓梯口走來,等到他們開始攀樓梯了,喬妧才不疾不徐的從在看熱鬧的婢女的托盤裏抽出一根筷子,對著右邊那個尖臉小廝,輕輕一扔。

她的動作十分的隨意,就像是隨手扔出一個紙團一般。

可那筷子從她手上脫離後,驟然加速,用肉眼都無法捕捉的速度,徑直到了尖臉小廝身畔。

喧鬧的大廳裏,眾人聽到聯系三聲的“叮叮叮”。

那根筷子和尖臉漢子斷成兩截的發簪掉落在地上。

那根毫不起眼的筷子,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停下來,筷身還在輕輕的發顫。

大堂裏一時安靜極了!

這手上的功夫,著實是嚇人!

良久,不知道是誰喝了一句:“好!”

啪啦啦的掌聲從各處響起。

劉玉溪的臉色漲紅成了豬肝色,卻還不肯輕易認輸:“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,就敢這麽對我手下的人?”

喬妧維持著淺笑:“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,就敢拿你的豬蹄子指著我的鼻子!”

“我是康元公主的侄兒!”

喬妧神色一凜,居然是那個老女人!

那女人可是十分難纏,本來就在揪自己的錯處,最近又頻繁跟皇後走動,說不定就是要想法子對付自己。

這個狗屁侄子,該不會是她們做的局吧?

劉玉溪見她神色猶疑,不由滿面得意:“現在知道怕了吧,下來給我叩三十個響頭,再把女婢乖乖送到我府上,我就饒你不死!”

二樓一扇一直緊閉著的窗戶,此時吱呀一聲開了,裏面傳出一個涼涼的聲音:“我怎麽不知道,我康元姑母有你這樣一個侄兒?”

窗口站著的那個玉面公子,赫然就是福王楚九重。

百花閣是金鄴城中馳名的花樓,這裏最大的特點就是包容性強。

上至王公貴族,下至三教九流,都會涉足。

所以楚九重一出聲,立馬就有人伏地跪拜,一時間,整個花樓裏呼啦啦跪倒一片。

楚九重“哼”了一下,聲音明顯是從鼻腔裏發出來的,帶著濃濃的不悅。

劉玉溪是康元公主夫君嫡親妹子的兒子,的確算是侄兒。

但康元公主是皇家人,民間的人怎敢輕易攀這層關系,所以楚九重的話,也完全沒毛病。

劉玉溪也跪了下來,頭碰到地面上。

他雖然收斂了之前的那份跋扈,可看樣子也並不害怕,眸子偶爾還會閃過怨毒的亮光。

一副先讓你得意幾天,回頭自然有人來收你的感覺。

這可就有點意思了!

喬妧拾階而上,走到楚九重的窗外,壓低聲音叫了一聲:“九哥!”

楚九重瞪了他一眼,訓斥了一句:“你這都是胡鬧什麽,一個女子,怎麽跑來這種地方!”

喬妧笑瞇瞇的:“我來學習技術的!”

在這種地方,能學什麽技術?

楚九重被她這一句說的滿面飛紅,結結巴巴的說:“閉,閉嘴,好好在一邊呆著!”

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不讓旁人聽見,但這幅親密的態度,大家都能看得出來。

劉玉溪對喬妧不敬,楚九重本來不想輕易放過他。

“九哥,他背後的人,恐怕不是康元公主,你先別打草驚蛇……”

帶著草木清新味道的呼吸噴在楚九重的耳邊,他的半邊臉紅的更加厲害了。

小安子在背後看的只想笑。

自己主子,也就在遇到長平公主才會脫線地如此厲害。

白狐奇怪的看了楚九重一眼,說:“生病!”

喬妧這才註意到男人燒紅的臉色,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
楚九重悵然若失,她已經許久沒有跟自己如此親昵了,這個該死的婢女,怎麽這麽討人嫌。

他狠狠的瞪了白狐一眼。

然而白狐的眼裏只有喬妧,對他的目光基本無視。

楚九重冷冷的瞥了一眼匍匐在大廳地上的男人:“劉玉溪,以後你若再頂著公主侄兒的名義四處招搖,可沒有今天這麽好命了,還不快滾!”

劉玉溪拜謝:“謝福王恩典!”

兩個小廝將劉玉溪扶起來。

之前他摔下樓,綠柳便跟著下去查看,此時正站在他身側,劉玉溪搖搖晃晃站起來,一把將她拽過去,身子倚在她身上。

綠柳扶著他,腳步踉蹌的出了門。

老鴇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,鎮定一下之後,馬上就進了楚九重的包房,讚美奉承的話說了一籮筐之後,見他只叫了一個清湯掛面的唱小曲的,忙堆起滿臉的笑容:“福王大駕光臨,我們樓蓬蓽生輝,我把咱們的頭牌春波姑娘叫來,陪王爺喝兩杯吧!”

楚九重瞄了一眼喬妧,忙說:“不必,你先下去吧!”

老鴇有些訕訕。

春波姑娘艷名遠播,金鄴城都排的上前三。

想不到福王竟然不敢興趣。

喬妧的眸子倒是閃閃發亮:“別啊,九哥,我來了幾次,都沒能仰見春波姑娘芳貌,今日可要托你的福!”

楚九重臉色發黑,卻又不忍拒絕她,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。

老鴇的神色歡喜,就要退出去,手卻被喬妧拉住了:“姐姐,吩咐個人去叫就行,你別急著走啊,快坐!我還有事問問姐姐呢!”

老鴇瞧了一眼楚九重,見他沒有反對,這才挨著椅子邊坐下來:“喬公子想問什麽,老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!”

喬妧色瞇瞇的在老鴇鋪著厚厚粉底的臉上摸了一把:“姐姐哪裏老,我就喜歡姐姐這一口!”

老鴇有些不自然的扭扭身子,偷偷朝喬妧飛了個媚眼。

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,楚九重索性錯開眼睛,不去看兩人的互動,省的鬧心。

見老鴇扭得差不多了,喬妧才問:“我看那劉玉溪怎麽把綠柳給帶走了啊?”

“劉公子一向喜歡帶人出去的!這個,一般是不給帶,一來,他都是要那不太知名的小姑娘,二來,他也給足了銀錢!”

有錢能使鬼推磨,何況是帶個妓女出花樓呢!

“那一般什麽時候送回來?”

“正常的話明兒早上就叫人送回來了!”一談到自己的專業,老鴇就放松了,屁股挪啊挪的,就往喬妧的那邊挪過去,胸前那一對渾圓,眼看著就要頂在喬妧胳膊上了。

楚九重看不下去了,輕咳了兩聲。

老鴇趕忙坐直了,不敢造次。

喬妧抓住她話裏的重點:“那不正常呢?”

老鴇回答的利索:“不正常的話,就不送回來,直接給那姑娘贖身了!”

楚九重和喬妧對視一眼,心裏均是感覺怪怪的。

喬妧繼續問:“我看他是青樓常客,應該給不少姑娘贖身過啊?”

“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了,我也記不清了,他看上的都是些還沒開臉的,首要的是幹凈,沒人碰過,相貌反而是其次,清秀即可,又偏好年紀小的,就為他這愛好,我每個月都要去牙婆那挑幾個機靈的備著!”

喬妧笑:“這劉公子也是個風流人物,帶這麽多青樓女子回去,家中長輩也不管管?”

老鴇“嗨”了一聲:管什麽管啊!他哪敢帶回家,都安置在落日街的一個宅子裏。我看那宅子也不大,不知道他贖這麽多人回去,也住不住的下,不過這些姑娘都是賤籍,無父無母了,拿了賣身契,恐怕打死也沒人說什麽。

落日街的宅子,豈不是離喬宅很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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